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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沉船出水瓷器的比较
1.一致性
(1)在三艘沉船中,瓷器都不是主要的船货
无论是从资金投入还是从占据船舱的体积来看,茶叶毫无疑问都是最主要的货物。哥德马尔森号上瓷器的价值仅仅占到整个船货的5%。这不难理解,因为茶叶是易耗品,此时在欧洲饮茶成风,需要不断从中国进口以满足其需要,相比之下,瓷器的损耗率则没有那么高。但是瓷器并非只是压舱物,哥德马尔森号上的压舱物是沙砾和东南亚产的硬木,格里芬号上的压舱物是产自美国马里兰州的生铁。在这些压舱物之上才是瓷器,然后再放置茶叶、丝绸和其他货物。
(2)三艘船上的瓷器都是以青花为主
这个是由当时中国瓷器生产的情况决定的,青花瓷器一次烧成,可以大规模批量生产,伊万里及粉彩瓷器需要在烤花炉中二次烧成,成本较高,同时烤花炉体量较小,不适合大规模批量生产。这跟当时国内使用情况也相符合,青花瓷是主流。
(3)器形都包含两类
一类是中国传统样式,一类是欧洲样式。可以看出,到了这一时期,欧洲人根据自身需要定制欧洲风格器形的瓷器已经成为常态,景德镇陶瓷工匠在生产这类瓷器时也显得游刃有余。
(4)图案装饰主要为中国式
三艘沉船上大量出现的山水图案虽然在国内并不十分常见,但是仔细看每一个元素,都是典型的中国式,经过固定搭配后,就变成了欧洲人想象中的中国风光。这一样式可以说是开启了l8世纪晚期在西方非常流行的柳树图案(Willow Pattern)的先声。其他的动物、花卉、人物纹饰也都是典型中国式的。只是在哥德堡号上发现了几件私人定制的纹章瓷。作为公司购买的大宗瓷器,都是以市面上最常见的普通瓷器为主,各东印度公司都实行薄利多销的策略。纹章瓷等特殊样式瓷器价格昂贵,可以达到普通贸易瓷器的10倍,一般交给私人贸易,作为对船员工资的补偿。
(5)中国的瓷塑在欧洲深受欢迎
从“金瓯”号开始就出现有中国娃娃的瓷塑,到这三艘沉船可以说是一脉相承,有狗、鹦鹉,最多的还是人物,绝大多数都是中国人物形象。只是在哥德马尔森号上发现有一对欧洲男女跳舞瓷塑,这应该是私人船货。